黑白无常

爱看看,不看滚。

非cp向 打耀澜是希望大家好找一点

《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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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澜,被主公收养的时候,我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,身上的破布和骨头上的皮都残破的滴着血,浑身的污秽,主公收养我,也许和养一条快死的狗没什么区别,不过却不算坏主意。

主公将我随意安置到了另一个战场,不过比我从前待的地方好多了,至少将任务完成了,就不用饿肚子,也不常见到他。

杀人同吃饭一样,与我没有什么区别,我知道魏都不少人在背后议论我,但与我其实毫不相干,如果我在意,也许我的刀划破人颈处时就会变慢,我不想死。

我被下达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务,他们称我作“顶尖杀手”;也是,如果我回不来那便没有下一次任务了,既然我每次都回来了,那我便该是像他们说的那般站在了最高点。

我知晓他们惧我,将我视为怪物,却又不得不敬我,我为此稀奇,因为我想起了像是碎片一样的画面:被拒之于所有有人的地方,丢弃到山野之中……但再怎么稀奇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。

独来独往,对我而言是十分的自在的,不过偶尔也会与人发生交际,嗯……除却杀人之时。

同夏短暂的相处过招,他的指导让我受益匪浅,但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,像是认可,又像是他随便的动作,他走时,我于他身后相送,这是必要的礼仪,除了学习杀人,刺客要学的东西也很多,不过所有的归结起来,只是为了学习如何不在战场上丧命。

一直以来我都鲜少说话,从前是无人可说,如今是无话。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让我多增加些几率在越来越险恶的战场上活下来。

但偶尔也会回忆起一些人,与自己不同的人……当我躺在甲板上看星星的时候。

那是一次刺杀任务,不过需要静候时机,需要伪装加以等待。我围着偌大的布将自己裹起来,这镇子常年风沙大,倒也不算离奇。

于茶水摊子闭眸小憩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声,每次任务都有可能突发情况,我疑心可能有不对劲,便起身混入人群中。

只见一剑客在前方将我目标人挡住,不知吵闹些什么,此时动手太早,我便做看客,只在一脂粉摊子前站着装作路人,暗暗留意那方动静。

只听到一尖利男声嚷:“你到底哪家的纨绔子弟,胆敢冒犯我家老爷!”

“狗仗人势?听好了,本天才可是稷下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天才,你家老爷算什么东西,撞了人就是要道歉。”那剑客一身少年气,说句话连那额上的疤都带着几分轻狂。

伴着争执声,华贵的轿子里传出一声:“停轿。”片刻后便出来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,我确认他就是我此次的目标,他挂着我需要夺取的玉扇,是一名看上去谦逊有礼的商人。他下了轿子拱手,同那名剑客示以歉意。

世上奇怪的事情有很多,为何谦逊的人所带出来的奴仆如此刁蛮也是其中一件,但这名少年剑客却丝毫没有在意,他不将其放在心上,看来只是单纯的讨个公道。

他笑嘻嘻地和我的目标人物介绍了自己,眼睛透着澄澈的光,我余光看见,又不禁转头多看了一眼。

我看着这名剑客的眼睛忽然认了出来,我曾见过他,在十年前。

我被族人驱逐,藏匿和逃亡的那一段日子,在三分之地,我曾见过他。原来人可以记起那么久远的事情,回忆中存放着清晰的灰暗的日子里掺杂进的另一类人。

我偷了乞丐的破草衣裹起来缩在墙角,怕有人将我认出驱逐,于是不敢露脸只是蜷在角落里,那日睡得迷迷糊糊——也可能是饿昏了,被吵闹的说话声吵醒了,恍惚着醒来,只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响,透过草衣缝隙我才看见,那是一个小孩在同家人出行。

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,被父亲和姐姐牵着,他的母亲牵着那个姐姐的手,血缘?羁绊?那时的我忽然想起被驱赶时那些凶狠的人的声音,我没有这些,所以被赶走。

家人……在我懂事以前,是否有人如此照顾过自己?不过这刻我缩在角落,看那个小孩同家里人吹嘘他要像偶像一样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,还拽着姐姐的手摇来晃去,嚷着说要让姐姐好看,然后被他的父亲掐住了脸上的肉教训……

一幕幕,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般,不过我知道,我早就站在了尸山血海上,陷于泥沼,早不是那需要靠路人不要的残渣剩饭活下来的乞儿了。

那剑客同这人作别,然后见他朝轿子反方向跑去,一边传来惊喜嚷着夹着“伙伴”二字的声音,他的背影像星光般耀眼,也像千万人一样平凡,星尘看上去不也毫无差别吗?我笑了,却想不起来上一次真心实意的笑是何时了。

然后一步一步跟着那轿子离去,看着日头挂在天上的角度,琢磨起了下一次任务,我该收到多少报酬。

对了,我没有名字。

“澜”——只不过是一个代号。

——end——

文/黑白无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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